那男人說著:存在於不知道為何存在的地方,那還有存在的意義嘛?

他總是這樣問著,等待著來自任何地方的回音,給予回應。

那男人從來都不需要正確答案,他知道無論是誰給的話語,都是對方的認知和期待,沒有正確這件事情。

有的只有,他喜不喜歡這個人,他喜不喜歡這句話。


那男人不是看不起他人,而是在他的心裡連他自己的位置都沒有。

那是一顆脹滿著問號和引言的心,企圖解決這世界上所有的問題

沒有從自身的周圍開始,不願意去接觸世上的塵俗,也忽略了本身也是塵間的一部分


不夠禪的頓悟,蛻殼到一半的蟬,是不屬於任何分類的無用怪物


那男人總是收集著資訊,卻又跳過感受之河來看待,怎麼樣的真實最後都只是單純的客觀敘述。

不被觸碰著,維持最安全的距離,讓自己失去了站立在土地上的安全感

然後癱軟落地,不在意土壤的泥臭味,那也是嗅不出的幻覺而已

那男人這樣對著世界說著


"我想要的世界,是在另一個我的身上,我將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另一個平行的世界

那一個會努力的我,那一個閃閃發亮的我,所以在這裡的我,就當著他的影子好了"




其實那男人也有曾經努力過,而他最努力做的一件事情,就叫做"等待"

幾小時,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

幾天,也是不吵不鬧的安靜待著

幾年,是他一直在計算的日期



那男人從來都不知道,等待是一件這麼樣適合他的事情

什麼事情都不用作,只要在原地待著就好,雖然不會讓任何人感到開心,但確實在執行著某個命令

人存在的意義,他從等待當中尋找到。

而失去存在的意義,也是從等待當中了解到。


那男人總在當初的許多路口周遊著,期待著五年前說再見的人,十年前說再見的另一個人,還有兩年前不見的又一個人

已經沒有人會記得那些枝微末節的結局,好比是連續劇中期發生的支線,充其量只是過客。

而這些過客,正是他人生當中的主角,他對人跟人之間關係的認知,只有在離開的那個當下才會理解


聽不見,看不見,摸不到,那些真心的舉動們,獨獨專注在,真正失去的那一瞬間的痛覺,才能知道自己又產生了羈絆

好比是自願殺死自己的冤魂一樣,在怨恨的夜晚中,重複著這些血淋淋的畫面

那男人,說這樣才叫做活著

也說,這樣的活著還真的蠻累的



當痛覺開啟了他的情感之後,才能回想自己是擁有著這樣的情感,所以才會和人建立起關係

而這樣的回想,也只是用來增加他對於傷痛的感受力的工具而已,一切都是導向最深的負面輪迴


那男人之所以總是冷眼看待世界,是認為自己無法參與到底,和誰之間的結局,總是會在滿足之前斷裂。


那男人越是想要收藏感情,卻是把最純白的思念注入給少數幾個人身上

一切都沒有改變過,他總是對著那些名字這樣說著

但沒有改變的只是他一個人而已,更可悲的是,他無法承認已經改變了

一個,又一個,再一個,如果真的沒變,那心不會靠向新的港灣,那心也不會總是看著關緊的門,等待著敲門聲


那男人從來都不想當一個男人,他想要的不是任何先天上的限制,而是自自然然的做一個自己

以最無力的抗爭,「逃避」來跟這個現實交戰著


"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,絕對不能夠忘記愛"


腳下的影子,掛著長長的線條這樣對他說著





那男人說著:最懂我的人,還是妳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Gi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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